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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故事

四叔和珍姨

作者:严奕娇     来源:     责任编辑:王棋英     发布日期:2018-12-03     点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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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四叔住在街头,珍姨住在街尾。

珍姨经常往四叔家里跑,有时候是自家的菜煮多了,多分出一碗给四叔,所以经常端着一碗菜往四叔家里走,四叔也不见外,得了就收,毕竟珍姨做菜也不赖,而且也省下了晚餐的钱。有时候是珍姨往四叔家里一起打牌,一打就是深夜,知道深夜十二点才回到自己的街尾的家。隆冬时节,珍姨也会和四叔家门外,和四叔一起烤火。

孤男寡女日子久了,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也多了,说什么干柴烈火的,难免会擦出火花。

四叔的妻子早年得了淋巴癌去世了,现在的家里只剩下两个儿子和自己,家里的两个儿子常年外出打工,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而珍姨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早已名牌大学毕业,小女儿尚在读初中。珍姨的丈夫也不在了,她的丈夫纯粹就是老死的。珍姨的丈夫比珍姨大有差不多四十岁,当初娶珍姨的时候也已经有六十岁了,而珍姨年纪轻轻二十出头就嫁给了她的丈夫了。

珍姨刚刚搬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好奇为什么她的丈夫长她那么多岁?珍姨没有吝啬自己的经历。

原来,珍姨高中没有毕业就随大流往广东打工,在农村人的眼里,打工比挣钱来得更快些。在厂里做手工活,自己的年轻和姿色被当时的丈夫看中,身为厂长的他十分喜欢珍姨这类小姑娘,虽然已经有着花甲之年,但是内心还是不肯安放。连诱带骗的让珍姨做了他当时的“小蜜”,珍姨那时候,年纪还很轻,身边没有长辈朋友的忠告与劝说,二十岁没有任何情史的她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那个年过花甲,长他四十年的老人。后来,厂长老婆发现厂长在外边偷腥,厂长的老婆就决然把厂长赶出了家门,让儿子女儿与他断绝联系。一个快能做爷爷的人居然还有精力和心思在外边找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谈情说爱,对于一个六十开岁的老妇来说很难接受这种事实。珍姨没有享受几天衣食无忧的日子,又被生活重新打回地下,她才开始醒悟过来,自己当时听信了谗言,什么“老婆和自己早已离婚了”全部都是鬼话。她对欺骗自己的厂长十分怨气,可当时她已有了身孕,为了生活,珍姨也只能带着被净身出户的丈夫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在距离农村十几公里外的小镇扎根生活,才有了现在的家。

邻居们听完这个故事后,都在珍姨面前表示唏嘘,回到家关起门门来,讨论起了珍姨的贪财,说着珍姨要是不贪钱怎么又会和老头鬼混呢?

每次珍姨的母亲都来看望珍姨以及比自己年纪还要大的女婿们,邻居们都在门后笑称比女婿年纪还小的丈母娘;可是门前了又在积极表演自己作为邻居对珍姨的关心,热心的和珍姨的母亲打招呼着。

珍姨在刚回来的那段时间里,每天都过得很丧气,她在抱怨,她在恼怒,为什么生活对她的不公。偶尔还会听到她在怨说越来越老的丈夫的行动不便,不会自理,但是更多的是怨自己的丈夫欺骗她,为什么当初向自己隐瞒有家室的事实,在她的女儿们的出生后,这种生活带给她的重担越来越重。作为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她在雨天拉过三轮车,在暴晒下的露天厨房给工人们煮过饭菜。

直至到了五年前珍姨的丈夫老死后,她的日子才有一点点的松快,不再每天伺候那个把自己欺骗,让自己早年走错了路,让自己背负着那么多的苦与痛的老丈夫。

(二)

快要过年的时候,四叔的小儿子回来了。珍姨照旧往四叔家端去多余的菜,看到了四叔的小儿子在门口坐着板凳抽烟:“阿二回来了?”

“回没回来你没看见吗?”阿二弹了弹烟灰,缓缓吐出烟圈。

珍姨眼睛暗淡了一瞬,那暗淡的眼色又稍瞬即逝,她转而往四叔家的厨房走去,“我和我妈吃不了那么多。摊点给你们。”

四叔看了看碗里的肉,“今天做红烧肉啊。”

珍姨的手脏了碗边的油渍,拿起了四叔家厨房的抹布擦了擦手。

“阿兰不回来吗?”四叔问珍姨。阿兰是珍姨的早已名牌大学毕业出来工作的大女儿。

“不回,阿兰说过年加班能有翻倍的加班费。”珍姨说,“今年就是我妈还有小女和我三人在家过年。”

“你家阿兰出息了,可以到大公司去工作,多历练历练是好事,不像我们家两个小子都是打工仔。”四叔把珍姨带来的碗放到饭桌上。

“阿兰工作也不轻松啊,菜送到了,先回去了。”珍姨转身走了,路过门口,看到阿二还在抽烟,想到刚刚的尴尬,珍姨还是选择低着头走了。

阿二扔掉烟头,把门口关得响亮。

“你怎么把这种虚荣的女人把家里迎?”阿二关起门反问自己的父亲。

“虚荣什么?你珍姨又不是人家说的那种爱财的人,要是爱财找我们家干什么?我们家有没有财。”

阿二被父亲辩驳得无话可说,看着自己的家,水泥地板,墙上也是霉迹斑斑。这些年,为了治母亲的病,家里早已没什么钱了,最终母亲也没有留下。母亲治病的时候,父亲是很辛苦的,父亲早晨5点起床开着自己的农用车去给别人拉水泥拉沙子,还要赶着在医院的母亲醒来之前赶去医院,每天照顾母亲到晚上8点,回家后,还要再次去揽活去做。

阿二想起这些过去,只做闷头吃饭。

这顿饭,两父子吃得静悄悄,至于珍姨的那碗红烧肉,阿二是动也没有动过,阿二还是打心眼里不喜欢珍姨,因为他觉得街坊邻居中的关于珍姨的闲话不是空穴来风。

街里的广场舞时间是晚上的七点半,珍姨是广场舞的领头,她是街里的第一个跳广场舞的人,自掏腰包买了个录放机,在自己家的门口扭了起来。珍姨开始跳舞是在丈夫老死之后以及大女儿大学毕业工作后,日子稍稍松快了之后才开始的;起初还没有多少人跳,大家都觉得别扭,在街坊邻居面前扭来扭去的,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珍姨是这样辩驳的:“既不是嫖也不是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锻炼身体,我健康!”

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街坊邻居都加入了珍姨的健身队伍,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

四叔有时候吃饱饭了,也会去看珍姨跳舞。当然不是那么明显的看,四叔是在珍姨的对门看的,说着是和珍姨对门刘叔聊天说话,其实是在看珍姨跳舞,大家都看的出四叔的目的是什么。

珍姨身后的女邻居们看到四叔又过来看珍姨跳舞,都在暗笑着,大家都在等着什么时候他们俩能戳破这层窗户纸。

自从四叔的小儿子阿二回来后,珍姨就再也没有去四叔家打牌了,

大家都有阵子没有听到来自四叔家的打牌的笑声和叫牌声。

但是珍姨还是会时不时往四叔家里送吃的,直到有一天,珍姨给四叔端去自己做的酸菜鱼,阿二还是在门口吸烟玩手机,珍姨走了出来后,阿二头也不抬就说,“以后别往我们家送东西了,我们家不缺你的这碗菜。”

珍姨愣神了一瞬,继而回过神来扭过头对阿二说:“你爸就喜欢吃我做的菜。”

阿二恼了,丢掉手里的烟头,怒气冲冲站起来,冲着珍姨说,“要点脸行吗?自己贪财嫁了个老男人,自己男人死了就喜欢往别人家里钻!又是送菜又是打牌到深夜的,怎么的?想做我后妈啊?!”

珍姨瞪着阿二的那张成熟而又幼稚交杂的脸庞,初中毕业就去打工的他,虽然说有十年的工龄,但也只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珍姨气得说不出话来,面红耳赤的不懂得如何辩驳眼前的这个小辈。其实这些年来,她听到的闲言碎语还是不少的,从她当时嫁了个老男人开始,贪财的碎语从来都不少的,没有人相信当初初入社会的自己有多么的无知和幼稚去相信谗言,大家都在宁愿相信她贪财也不愿意相信她的无辜和无知;到现在的她和四叔的闲话也是不少的,大家都说她耐不住了,总喜欢往四叔家里钻。

关于这些她都不在意,大家因为都是在背地说着,她可以选择装聋作哑,但是今天阿二却把这些话都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

珍姨的眼里有泪水盘旋着。

四叔闻见争吵声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珍姨杵在门口里,眼里的泪水仍在盘旋着,而阿二重新点燃了一根烟,烟圈一圈一圈的萦绕在他们三人身上。四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珍姨并没有给他这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在街坊邻居们的注视下,转身低头走回了自己的家。

四叔欲开口喊着珍姨的名字又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无奈的他只能看着始作俑者——阿二。

阿二仍然是自顾自的抽着烟,对着自己的父亲说:“你想再娶,可以。但是,这种女人就不可以。”然后便回屋里自己的房间了。

当晚七点半的时候,以往在珍姨家门前跳舞的人都默契的没有来,大家都知道发生什么,珍姨也如大家愿没有出门来跳舞。

(三)

似乎也是从这晚之后,珍姨没有再往四叔家跑了。大家又重新看见珍姨一米五几的小个子自己搬煤气,搬水,她又开始捡起来这些重活。以前她做这些重活之前都会和四叔通个气,四叔也很热衷帮助她。现在,珍姨做这些都是自顾自的,四叔看见了,上前去想帮她一把,她都以沉默拒绝了,还是自顾自的搬着。

四叔的大儿子也回来了,就在大年二十九的晚上。父子三个在饭桌上喝着酒,吃着火锅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阿二似乎是在阿大回来之前和阿大说了,四叔和珍姨的事情。阿大在吃饭的时候,冷不丁的说:“爸,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我就当面说了。你当年照顾妈妈很辛苦很累,我们都看见了,你如今再娶我和弟弟都没有意见,但是,你如果要娶珍姨这种人,我和弟弟就不同意。”

“你们两个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她这不是挺好的一个人吗?怎么就不能娶?”四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她好?爸你确定你了解她了?她那么一个贪慕虚荣的一个人,当年勾搭老男人,破坏人家家庭,你看看,那天她老公的葬礼,她老公的原配和原先儿女都没来参加?你看看人家多么讨厌她?”阿二吐了一块骨头,仿佛在唾弃着什么一般。

“那也是他那死去的老公对不住他原配家庭,都说了珍姨是被骗的,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呢?”四叔有些急了,“你珍姨怀孕了才知道那个老头有了家室的。”

“有那个年轻小姑娘会喜欢糟老头的?除非糟老头有钱。”阿大也和弟弟站在同一阵线。

“那现在我们家没有钱,珍姨还能有什么企图?”四叔望着这两个儿子说。

“那是她以前富贵日子过过了,现在她已经不图钱了。”阿二饮了一口冻啤酒。

“你珍姨这么多年了,哪里有什么富贵日子过啊?那老头被家里滚出来,没带一分钱,可谓是被净身出户啊,是你珍姨辛辛苦苦打零工才能维系生活,后来老头不能自理,珍姨的孩子又小,自己母亲又患风湿病不能帮衬她,这么多年了,珍姨也是辛苦得要命啊。五年前,她大女儿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她那老丈夫也过世了,她的日子才松快了一点啊。”四叔说完,喝尽了杯中的白酒。

阿大和阿二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沉默吃完这顿饭后,阿大提出一个想法说:“爸,要不今年回老家过年吧,和老家的亲戚亲近亲近,也可以当作是散散心。”

阿二附和哥哥说:“可以啊,我们回去住几天,好久不回去老家了,过完初五我们再上来吧。”

四叔在沉默的收着碗筷,半响才憋出一句:“我没有意见。”

阿大说,“那明天就动身吧。”

第二天,阿大就开着从汽车租赁公司租来的车,阿大今年元旦刚刚得了驾照,正好现在也可以练练手。

“这车租一天得花多少钱?”四叔问阿大。

“一天一百,不算多。”阿大回答。

“坐我这拉货的车回去多好?还能省钱。”四叔吸了一口烟说。

“一年到头就享受这几天,不过分,快上车吧。”阿二说着,就拉开车门,示意自己的父亲上车。

四叔坐上车,感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比自己的农用车舒服到哪里去。还每天一百,实在是不值得。

看着离自己家越来来越远,四叔想着,今年珍姨除夕放鞭炮可怎么办,先前每逢节气,用煮熟的鸡鸭鱼祭过祖宗过后,珍姨都不敢放鞭炮,这些年,都是四叔主动过去帮珍姨,也不知道今年她怎么办?

可是如今两个儿子回来,让自己与珍姨的关系变得很僵,即使没回老家,去帮珍姨点鞭炮,估计也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情吧,想着想着,四叔就叹了一口气。

但四叔一定不知道有一个女人一直在街尾自家的窗口一路目送着他,直到看不到车子,才叹气的关上了窗户。

除夕的那晚十二点,街坊邻居们都在破岁,家家户户都在自家门前点鞭炮,珍姨和自己的小女儿一起点鞭炮,珍姨拿着一炷香,始终不敢上前点鞭炮,看不过眼的小女儿,直接抢了珍姨的手的香,往地上红彤彤的鞭炮一点,就赶紧拉着珍姨把大门关上,免得烟尘进来呛到自己的外婆。

而在老家的四叔,在除夕夜破岁的时候,和老家的亲戚朋友们一起在喝酒吃饭,在推杯换盏中,脸上用力堆满了笑容,可心里还是在挂念一个人。

(四)

农村的年过得很快,每天都在奔赴不同的亲戚家吃饭。很快就到了初五,四叔和他的儿子们也该回家。

初五的那天,下了雨,把村里出外的路淋得很泥泞,阿二本想在回家之前再去看看在老家幼时的伙伴,打声招呼就回家了。不料,撑着伞的阿二,只顾着挡雨,没顾及自己脚下的石头,自己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崴了脚。

阿二当时痛得呲牙咧嘴的,想着找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就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于是,存着侥幸的阿二忍着疼痛和老家的朋友一一告了别,一直到坐返程回家的车,等车开出了一程,阿二才在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面前忍不住疼得叫出来。

四叔和阿大这才知道阿二崴了脚,当务之急也只能先送阿二到医院了,考虑到阿二的日后的伤势的恢复,阿大将车开到在自己家镇上的医院。

没回家就先到了医院,医生给阿二看过脚,说阿二虽然是崴了脚,但是伤势不打紧,需要在医院输液,日后的三天也还要来,当然也还要敷药和服药。

阿二出了诊室,看着手里的诊单,丧气的说:“开年就遇到倒霉事。”

“命还在就好,下次注意吧。”四叔摸出口袋的烟。

“爸,医院禁烟。”阿大说,“爸你和阿二现在医院输液吧,我现在先回家放行李,顺便再煮点东西送过来给你们,也不知道输液到几时。”

四叔把烟放回了口袋,点了点头,“走吧,阿二去输液吧。”

珍姨出门拿饮用水桶去装水时,看到阿大租来的车刚好熄火停在他家门口,珍姨看见只有阿大一人下车,并没有看到四叔和阿二,珍姨觉得疑惑。

珍姨扛着饮用水桶走到阿大的车前,问着正在掏钥匙开门的阿大说,“阿大回来了?你爸爸和阿二呢?”

阿大转过身来,看到扛着水桶的珍姨说:“阿二崴了脚,我爸正在医院陪他输液。”阿大的心里,其实自打上次父子三人的那顿饭,听了父亲的一些话,自己对珍姨的看法确实有了一些改善,包括阿二也是如此。如今看到珍姨一人自己去换水,也越发觉得这女人的确实不是风言风语中的那样矫作。

“严重吗?”珍姨问。

“不算太严重,在医院输液几天,按时敷药服药就好得快点了吧。”阿大打开了自家的门,把后备箱的行李抬了进去;“待会我收拾完东西了就送东西给他们吃,再换我爸回来。”

“还是我来煮东西吧,你一个男孩在外工作吃餐馆惯了,哪里还懂得煮东西,珍姨会煲靓汤,正好给阿二补补。”珍姨说罢,将饮用水桶先放在四叔家门口,“珍姨先放水桶在你家,现在就给你们买菜去。”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阿大急着摆手。

“用的用的。”珍姨不容得阿大还有拒绝的机会,就走回自己家,换骑电瓶车出去买菜了。

过了一个钟头,阿大也收拾得行李差不多了。珍姨提着三个饭盒走了过来,喊着阿大的名字,阿大听到便急匆匆得下楼开门来了,珍姨向阿大交代着,汤和菜,还有饭都是分开的,饭盒都保温着,说里面的猪脚汤也让阿二多喝点,还说着,要是阿大自己饿了也可以先吃了再去,也可以去医院和四叔还有阿二一块吃;三个饭盒一人一个。

阿大感激的收下了,“真是谢谢了。”

珍姨摆了摆手,“谢什么?那么多年邻居了。”

“之前阿二说了对不起您的话,希望还请你包涵啊。”阿大抱着三个饭盒。

“没事,没事都过去。”珍姨笑着说,“阿二还小,我不计较的。”

“那您和我爸的事,我想从今天开始,我和我弟都不会再做干预了。我们应该相信我爸的眼光的。”

“别说了,快去医院吧。”

“嗯。”

到了医院,阿大把饭盒递给了爸爸和输液的弟弟,三个人在输液室里吃起了晚饭。

“哥,你做的?不太像。”阿二问。

“当然不是他做的,是你珍姨做的。”四叔先阿大回答了这个问题,毕竟自己的味蕾记得熟悉的味道。

“对。”阿大说。

片刻,陷入了沉静,大家都在自顾自的吃饭。

四叔准备吃饱的时候,阿二开口了:“爸,我对不起珍姨,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我知道错了。”

四叔用纸巾擦擦嘴说,:“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说话都要过过脑子,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像小孩一样。”

“我刚刚已经替你向珍姨道歉,我们之前对她是有误解的。”阿大盖上饭盒;“珍姨说她不计较,她原谅你的。”

“真的吗?那就好,或许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质疑老爸的眼光。”阿二也吃饱了。

“那我们就不该干预爸爸和珍姨的来往了,爸爸五十好几了,妈妈也走了好多年了,是该找个伴了。”阿大笑了笑。

“早该这样喽,害得我好几天都没有和人家说话了。”四叔也在笑。

父子三人都在发着幸福的笑声。

在距离医院两公里外,珍姨的家,她还在网上寻找着什么药膳能补补筋骨。

她不知道,她的幸福正在悄悄来临。(特等奖)

新闻事件来源:文学与传媒学院 作者来源: 录入:王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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